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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镇情怀——孔城老街

    信息发布者:左旺生
    2019-04-07 13:34:49    来源:转载   转载

    小桥,流水,石板街,木楼,这些古老的风景仿佛都在梦里闪现。没有江南小镇的精致也无北方古镇的粗犷,却有着最朴素的风味与格调,这就是孔城古镇,宛若一块璞玉,静静地偏安于时间之外的另一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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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安庆去孔城古镇,须经过高楼林立、车流喧嚣的桐城市区。到了孔城,你须将繁华安置,再怀揣着朝圣者的心,古镇方为你推开那道虚掩了1600年的门。

      深秋的烟雨将古镇的呓语拉长,再丝丝缝缝的韧进每一堵墙垣、每一根嫩草中。在黛色的天幕下,我琢磨着雨的心思,于清新中感受那微微的沁凉。石板街两旁,或为老式的木板房,很窄的门扉,几扇折叠在一起,雕着镂空的图案。或为堂屋居中,厢房对开,曲廊回环,几家合住的四角天井。平日里,明亮的阳光从天井或从屋顶的玻璃瓦中洒落下来,月季、菊花热闹地开着。几块从山洞或河滩搬来的石头就着山上挖回的兰草、虎耳草和门前的流水构成了假山池沼。阶沿上,摆放着竹椅、木凳,门前还撑着竹竿子,用来晾晒衣服。有的人家往往还会养着一只狗,或猫,或鸟,空闲的日子里东家西家的串尽之后,坐在檐下,看着它们如何的卖乖逗巧,也是能赢来一天劳作归来后的愉悦笑声。令人不自觉的想起旧日时光里诸多的人与事,甚至当时情怀中最为平凡却又十分质朴动人的一个个细节。在这个古镇的平常岁月里,又有着怎样的对幸福美好的生活追求?一个烟雨飘渺的上午,谁还会记得有个后生曾怎样的来过?那古巷轻摇的幻影,是晾衣竿上祖传的花衣裳还是悬挂着的蓝花粗布?

      街道两旁遗留着些文革时期斑驳的标语,“人民公社”、“合作社”这些依稀看见的字迹和那些被风雨剥离的一道道高大的土石结构的院墙。有些墙壁上还堆积着几捆干燥的柴火。被烟雨涤亮的屋脊,以及那还残留着灰烬的炉灶,架着三角的火塘,似一道道明亮的阳光从时光的隧道里将我的眼睛刺疼。在这里我似乎走出了红尘之外,若这烟雨中黛色的藻青山一样,静止了下来。

      凡是有人家的地方,大多有水井。“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今天的井也是昨天的井,它们在光阴底下解释着古镇人们对凿井者的缅怀与感激。静静的河水弯弯曲曲的穿过小镇,井旁是浣衣洗菜的妇人和挑水的男子。该是做中饭的时间里,有的人家屋顶上已腾起缕缕炊烟,外出的人们陆陆续续归来,骑着摩托的年轻人,背着书包的少年也仿佛一下子从时光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充斥在街面上。欢笑声、说话声、脚步声,寂静的古镇变得热闹起来。我不知道这种古朴的生活在古镇竟然能够延续至今,依然可以流传得这般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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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渡口,槽石仍在,然渡船却已无存。河面上烟雨凄迷,几只白鹭盘旋着,河岸礁石裸露,芳草萋萋,星星点点的野花散落其间。远山的黛色加重了,湿湿的水气中弥漫着柴禾与饭菜的气息。在那一角飞檐挑翘的阁楼中不知是谁在如痴如醉、如泣如诉的拉着二胡,这一切似乎也同古镇一样,偏安于在时间之外的存在。烟雨里,我采了一束狗尾子,仿佛寻回百年前的文化。南山先生还好吧?他的灵魂安顿在这最朴素的地方,没有喧嚣,没有诱惑,只是平实地存在,存在于继往的时日之中。

      方先生、姚先生、戴先生……桐城派里的这些鸿儒们应该都从这条小街上走过吧?没准在那杨柳依依的河水旁,那些雕花的窗棂背后曾隐现他们怎样的身影和笑声,滑落过他们怎样的叹息和踌躇。在古老的朝阳楼上,又有多少斜斜的眼风望断归鸿,听尽秋声。长长的石板街道,又究竟丢失了多少瘦瘠的背影?想起“清风不识字”,岁月的清烟焚烧了多少百折千回的故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也不过是梦境般幻影。想起百年前的某个喋血的月夜,我静静地端坐在阁楼,在那些乳雾般的水气中,潮湿了我怀古念旧的心灵,邂逅了一种迷离。文化可以抹杀,但思想毕竟是扑灭不了的,只觉在静夜里一个轻悄悄的浅笑,却犹如一天一地的清月光,周遭即是一片琥珀般的明净。黑黑的夜在刹那间晃若白昼再回首,那过尽千帆的心境竟在如水的月光中流失了。而此时的烟雨如同月光一样,不沾任何的粉尘,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流进我的世界里。

       2公里长的孔城老街是华东地区保存最为完整、最原汁原味的一条老街

      生命的流逝就若一个手势,在伸出与收回之间,看似平白的走了一遭,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是,孔城古镇这场秋日的烟雨,让我带来了一小段回忆,也带走了一大段的永恒。到古镇来的人想必是将梦丢在了这里,所以,才从现世当中挤出一点时间,来寻找自己的前生,自己的梦。我也亦然,只是这梦依然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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